5天的“五一”假期,高磊有3天都在福建醫科大學附屬協和醫院外科樓9區的胸外科住院病房忙碌著,查房、換藥、拔管、拆線、開處方。這個每年接收大量腫瘤病人的住院區,曾經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而陷入半停滯狀態,隨著疫情緩解,這里又變得熙熙攘攘起來。
90后的高磊是這所醫院的一名胸外科醫師,也是該院第四批馳援武漢醫療隊的隊員之一。戴著淺藍色醫用口罩的他回憶起兩個多月前馳援武漢的經歷,“那時我們都戴著N95口罩,穿著厚厚的防護服,密不透風的,還有那個護目鏡,眼睛上面都是紅紅的勒痕。”高磊摸著自己的額頭,仿佛又回到了武漢戰“疫”的歲月。
自疫情發生以來,高磊始終關注著疫情的動態。作為一名年輕的醫務人員,他自知責無旁貸,隨時準備奔赴戰“疫”一線。
2月12日傍晚,高磊所在的醫院發布馳援武漢的任務,他第一時間報名。午夜時分,馳援武漢的名單公布,高磊赫然在列,此時距離出發前往武漢只有8個小時了。“其實,我是知道我老婆在背后偷偷掉淚的。”得知高磊報名之后,妻子并沒有怪他,只是在給他收拾行李時反復嘮叨著“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這一晚,小夫妻倆都沒能入睡。高磊一直抱著自己10個月大的女兒,“我自己兩歲的時候就失去父親了,我當然不想我女兒也跟我經歷同樣的不幸……”
盡管依依不舍,第二天一大早,高磊還是毅然隨隊前往武漢。集中培訓之后,醫療隊開始進駐武漢協和腫瘤中心,接管了在這里開設的危重癥感染病區。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新的工作環境和節奏都讓初來乍到的高磊感到不習慣。“我們都知道要防護,可對于這個病毒的認識很有限,只能小心翼翼地開展工作。”醫療隊實行輪班制,醫生需要通宵值班。日夜顛倒攪亂了高磊的生物鐘,白天睡不著覺,晚上值班的時候特別難受,戴著口罩、穿著防護服加上連續的失眠使他缺氧并出現心悸、胸悶等癥狀。第一次通宵8個小時值班結束之后,脫下防護服的他,喝了兩大瓶水才緩過來。
同事建議他向隊里申請休息,但高磊覺得這樣會影響團隊士氣,也會連累到其他醫生。“其實,那陣子覺得不適應的不只我一個人,大家都咬著牙不松勁,靠意志把困難克服過去。”他逐漸總結出一套適應工作節奏的“碎片睡覺法”來克服失眠問題。
高磊所在的病區收治的全是危重癥病人,這對于剛工作3年的高磊無疑是一個嚴峻的挑戰。82歲的王大爺入院時雙肺已經是嚴重感染,并引發全身多器官功能障礙,救治難度非常大。高磊積極配合上級醫生開展氣管插管、呼吸機輔助通氣、纖支鏡吸痰等高感染風險技術對王大爺進行搶救。盡管這些操作在日常工作里,高磊已經駕輕就熟,可是面對傳染病患者,進行同樣的操作卻大大增加了醫生被感染的風險。“作為醫生,你別無選擇,只能知難而上,把病人救回來。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高磊說。
在成功救治王大爺之后,高磊的信心更足了。“其實這個病也沒那么可怕,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是可以戰勝它,救更多的人的。”此后一個月,他參與完成了16例危重癥病人的救治工作。
高磊的病人大多是70歲以上的老年人,日常生活需要有人照顧。為此,高磊經常協助病房清潔、送飯、幫病人送衣物等工作,還對病人進行心理疏導。危重癥病房里有兩位孤寡老人,沒有親人關心,對患新冠肺炎十分悲觀,一直沉默寡言。高磊和同事們不僅把自己的生活物資帶給老人,還時常陪他們一起拉家常。一位92歲的病人和他的妻子雙雙感染了新冠肺炎,被安排在兩個病區,夫妻倆彼此掛念。高磊得知情況后,給這對病人夫妻拍攝了問候視頻給對方看。
高磊先后在武漢協和腫瘤中心和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東院兩個重癥感染病區堅守了48個日日夜夜,直至3月31日完成任務安全返回福州。當剃掉頭發和消瘦10斤的高磊踏入家門時,將近1歲的女兒已經不認得他了。“她以前是跟我最好的,我每次回家,她都會從房間里爬出來。但是現在我躺在她身邊,她就會大哭,可能她覺得家里來了一個陌生人。”高磊雖感遺憾,但并不覺得后悔,“因為只有遠方的勝利才是對她們最好的保護”。
(實習生 蔣豐蔓? 記者 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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